竟是极好听。
深衣不由自主地回过头去,却见他手中不知何时拿了根棉签出来,药油在他膝上。
他这是……良心被狗吐出来了么?
“我一只手不大灵便,你上来些。”
这声音有些蛊惑,温温的带点沙哑,听在耳里像舌尖儿上的砂糖化开。深衣眼巴巴地看着他,依言将受伤的双手抬到他左手边。
他低着头,墨发丝润如雨。眼睛修长秀丽,三褶眼皮,十分的精致。如漆笔描过的眉干净利落,斜斜掠入发鬓,却无丝毫凌厉。
棉签蘸了药油,落到深衣指上,羽絮样轻。清凉的感觉登时弥漫开来,消解了之前火烧火燎的疼痛,薄荷冰片一般沁入心脾。
深衣喉间溢出一声舒服的叹息。
这药真是太好了。
走的时候一定要找陌少要几瓶。
擦到两指间的重伤处,陌少似是抬得久了,手上有些酸软无力,不受控制地搐了一下。棉签触到血肉模糊处,深衣疼得叫了一声。
“疼?”陌少止了手,抬眼问她。
“好疼……”深衣眼泪汪汪的,“你……你轻点。”
“你张开些。初时有些疼,忍一忍就好了。”
“嗯……”深衣向来吃软不吃硬,他既是温言劝慰,她也没有什么不听话的道理。顺从地五指大张,方便他涂抹药油。
他突然待她这么好,竟感觉有点受宠若惊呢——等等,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奴颜婢膝的想法!
陌少这般专注神情,令深衣看得有些出神。
他的手很是好看,指甲平整干净。袖子里外是两重清冷颜色,平展无文,愈发衬得他腕如纨素。
她练武受伤,常是大哥三哥帮她上药。只是印象中大哥三哥从来没像陌少这般轻柔细致过。
其实陌少只是脾性有些古怪,内心其实还是很好的吧……
“还疼么?”
深衣摇摇头,“不疼了。”看着他深潭一般的漆黑眼眸,吞了口口水润了润发干的的嗓子,小意补充道:“很舒服……”
陌少闻言,浅浅地眯起眼眸,似笑非笑的样子。
深衣见他难得的似乎有些好情绪,自己好像也受到了鼓舞,暗地里撺掇:笑一个,你倒是笑一个啊!
门边忽的一声轻响,陌少眉宇忽冷,厉声喝道:“东西放下就快滚!”
深衣吓了一跳,只觉这陌少真是喜怒无常,变脸如翻书。屋中的气氛又冷下来,深衣讪讪问道:“你……好些了吗?早上看你还是咳血。”
陌少淡淡道:“会好。”
“腿还疼吗?”
陌少神色阴沉下来,塞上药瓶塞子,只当没听到。
深衣有些委屈。方才他对自己还是好言好语,一转眼又冷淡了。
这大约就是他的性格……手伤了,船图一时半会也没法画,恐怕与他还有好些日子相处,得慢慢习惯才行。——就像二姐养的那只脾气不大好的波斯猫儿,只要顺着毛摸,就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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