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他能怎么办呢?
他已经得到了‘教训’,恐惧得只想活下去。
他表面维持着镇定和端正,骨子却已经变成大牢内抓着栏杆、拼命伸舌头的一只狗。他不敢被任何人知道自己在牢里的那两天,仿佛只要不被发现,他就还是父母膝下、那个高贵骄傲的顾家小少爷。
那时候,顾小碧手臂和脸上经常带伤,顾瑾言不瞎,他看得见。他吃着送来的馊饭,两年没有裁过一件新衣……他沉默无言,不是不知情,只是不敢反抗顾常睿的苛待。
顾瑾言知道顾小碧在他身边承担的角色很重,但也没想到会这么重。他还记得中举那日,顾小碧捧来谢师礼给他。盒子里的砚台雕刻得很是好看,买下至少需要二三十两。他自己也没用上这么好的砚台,甚至一度想要将它留下。
可顾瑾言到底还是顾瑾言,他不过十五六岁,就知道要留下尊师的好名声,为自己图谋更多。
他那时以为,谢师礼是顾常睿派人送来的。当时他在书院读书,顾小碧不能入书院陪同,只能在镇子上的酒楼帮人干活换口饭吃。他怎么也想不到,顾小碧会有能耐为他攒下这么一笔银子。更别说,顾瑾行克扣断他月银,他每月收到的钱又是打哪来的。
他刻意不去探究顾小碧的处境,说羞愧也好、无情也罢,他就是这么做的。他安慰自己已经做得足够好,无论是去书院还是去赶考,他都带着她。为官后,衣食住行他从未苛待过顾小碧,府里谁不知道她跟随多年,哪个下人敢越过她去。
顾瑾言觉得这是心照不宣,自己已经补偿完顾小碧了。
可直到今日,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够。
心里清楚有所猜测是一回事,确切得知其细节又是另一回事。
他想见顾小碧,尽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也想先见见他。
对待顾小碧,顾瑾行早已习惯任性妄为,即便婢女告知他顾小碧正在沐浴,他也没有停下脚步,反而是推门径直走了进去。
……
隔着屏风,顾小碧正在穿衣。她低头系着里衣的衣带,听见推门的动静,捂着胸口下意识后退到浴桶后。
看清来人是顾瑾言,顾小碧抓着领口的手不自觉放松了些许。
顾小碧见顾瑾言行色匆匆,蹙着眉心、满脸忧虑地迎上前去。
她急问道:“少爷,发生什么事了?”
顾瑾言自己都不明白是出于什么情绪来的这里,更别说回答顾小碧。可他看见顾小碧领口微敞,右边锁骨下被搓红了一大片。顾瑾言伸手拽住顾小碧手腕,将她拉到身前,一把扯开她的外衣。
他蹙着眉、冷脸问道:“这是怎么了?”
顾瑾言稍一停顿,了悟道:“顾瑾行?”
顾小碧连连摇头,避开顾瑾言视线,轻声回复道:“是、小碧自己……”
顾瑾言显然不相信顾小碧这番说辞,
请收藏:https://m.rwxs8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