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妮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住处。
或许是她找了个像样的借口，又或许是托兰发现她今天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。
她的记忆浑浑噩噩的，脑海中除了托兰惨白的眼球以外，再也不记得其他任何事物。
“珍妮，你怎么了？”
墨尔汶掰开珍妮紧紧攥着的拳头，惊异地看着她手心的伤痕，“你到底遇见了什么，怎么会这个样子回来？”
珍妮摇摇头，什么也不肯说出去。
墨尔汶因此起了疑心，她把六神无主的珍妮送回房间里，然后转头找到送她去城堡的仆人。
她审视着仆人的表情，确保他不会在自己面前撒谎，“你老实告诉我，除了进到城堡里以外，你们路上还有没有遇到过别人？”
仆人从接回珍妮以后，看到她那副反常的样子，就知道自己会遭此盘问。
可她明显是在王宫里变成这样的，令人不敢想她到底经历了什么。
他看了看左右，特意压低声音回答：“墨尔汶殿下，我们来回的路上都很顺利，谁也没有遇见。”
“珍妮小姐……她从城堡里出来就是这样了。”
那就是因为在王宫里的遭遇了。
可她虽然不喜欢托兰，却从未听说对方有这方面的劣迹，
墨尔汶听得皱起了眉头，远远看着城堡的方向陷入沉思。
而珍妮的心同样得不到安宁，连柔软的床榻都不能缓解萦绕着她的恐惧。
她不知道这场噩梦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，只能硬着头皮思索下去。
今天托兰一共三次变成那种吓人的样子，都是在他对自己表白的时候。
珍妮怀疑这是女巫在他身上下的诅咒，让他无法跟任何人表白，也不能得到其他人的爱。
如果真是这样的话，那他也太可怜了。
——笃笃。
“珍妮，你睡了吗？”
墨尔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，打断了珍妮的思考。
认为自己找到了正确答案的女孩，心中已经不再那么害怕了。
“还没有呢，请进来吧。”珍妮的声音又恢复几分活力。
墨尔汶端着温牛奶走进房间里，发现珍妮的表情看起来好了许多，“先把牛奶喝了吧，让你今晚能睡个好觉。”
“谢谢你，墨尔汶。”
珍妮接过牛奶，不大好意思地笑着，“明明你才是公主，却总在照顾我，真是太麻烦你了。”
“没关系的，你不用这么客气。”墨尔汶垂眸，眼神不知道落在哪里，“我是什么身份，其实没那么要紧。”
“对了，我好像忘记把首饰还给你了。”
珍妮突然想起这件重要的事，她放下杯子冲到梳妆镜前，确认自己身上的首饰没有任何闪失，然后长舒了一口气。
“虽然身份不要紧，可你的人品也同样高尚啊。”
她一边解下贵重的首饰，一边絮絮叨叨地说：“就像昨天在舞会上一样，我能看出来其他人都不太喜欢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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