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惊忘忙摘了耳机，起身跟着顾仇。
两个人到了三楼，俞惊忘先推开自己房间的门，然后率先进去打开衣柜，在某间衣服兜里掏了掏。
摸到心里想要找见的东西后，俞惊忘微微扬了扬嘴角。随后转身，顾仇关上了门，正站在他咫尺前。
俞惊忘递了上去。
顾仇垂眸瞅了眼：“是什么？”
俞惊忘说：“是收据。”
之前在巴黎的时候，顾仇交给他的收据。
当时顾仇说，“这是收据，收好，免得以后扯皮。”
那么这张收据就有售后功能。
俞惊忘忐忑地问：“所以既然有售后，那我能不能要求你笑一下？”
顾仇心化了一片，伸手勾住俞惊忘的脖子，蛮横地把人揽入自己的怀抱：“说了没有不开心，好吧，只有一点。”
顾仇在俞惊忘额头上亲了下：“但不是因为柳朝海，是因为你。”
俞惊忘虽然不知道自己怎么惹到了顾仇，但是脾气性格使然，下意识就开口道歉：“对不起。”
“……”顾仇擒住俞惊忘手腕，把他手抬起：“是因为疼你。”
顾仇心眼小，喜欢搞连坐这一套。所以他认为柳朝海也是伤害俞惊忘的罪魁祸首之一。
考虑到这一点，俞惊忘正纠结要不要把张望川的录音拿出来，掌心忽然一痒。他倏地瞪大眼，看着顾仇。
顾仇舔了下他手心，又紧紧攥住他手腕：“不许躲。”
俞惊忘脸一下就红了：“我没有躲，只是……只是有点痒。”
“痒也不许躲。”顾仇极其霸道，他捏住俞惊忘的手腕，趁着俞惊忘没有防备时，一把拉开了他的袖子。
顾仇瞳孔猛地缩放了一下。
比起俞惊忘手背上遍布的疤痕，手臂上的痕迹更加惨不忍睹。前些天俞惊忘虽然和顾仇睡在一起，但俞惊忘都是穿着长袖，把这些疤痕都遮住。
顾仇担心吓到俞惊忘也没有提起这事，后来俞惊忘在接受心理咨询问询时，他能顺着听筒听见医师的抽气声。
那个时候顾仇就在想，俞惊忘这逼崽子到底对自己有多狠。
直到现在亲眼见到，纵然已经做了无数心里准备，顾仇还是抿唇默然了。
俞惊忘被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到，想到顾仇不许他躲，便硬着头皮没有抽回手，想要开口狡辩几句，看着顾仇沉甸甸的面色也不敢出声了。
空气里裹着不可名状的危险分子，仿佛稍微不注意就能点燃，把这不算大的房间都烧着。
俞惊忘捱不住这种沉重的氛围，他不知道顾仇其实早就偷听了一切，于是斟酌着开口：“顾仇……如果你想这些伤疤怎么来的话，我可以告诉你的。”
“我不会隐瞒你的。”他又补充。
“嗯，你说。”
听上去顾仇是真的不高兴了，俞惊忘把给咨询师说过的话省去一些严重的，过滤一遍又避重就轻地向顾仇重新转述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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