叔父传达心意的那个最好人选了。”
“阿宛别闹了,凤楼主人还在雨中等你呢!”
一眼入魂,摄人心魄。
而长廊上的钟离羡也见说不动屋中人,眸光一凛,抬手间内力灌注,竟一掌震开了房门。
凤殊行。
明明被人用锋利的长箭指着,可凤少容却没有一丝慌张,反倒是扬起唇角,在雨中对着屋里的少女温声笑道:
“我叫凤少容,姑娘你叫什么?”
凤楼在云洲岛上地位卓然,哪怕是岛主,也是不能轻易使唤凤家人做事的,更何况还是请动第九层的凤楼主人。
雨幕之中,钟离羡站在长廊上,隔着一道门,用着凤少容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,哄着屋中的那个“阿宛”。
从没有人能将金色穿得这般好看,当真如同天上的明月般,粲然若梦。
少女声嘶力竭地喊着,屋里还隐隐传来了泣声:“你为什么要骗我,你明明不是藏剑山庄的徒弟,你明明叫钟离羡,不叫慕容羡,你为什么要骗我?!”
自此,心魔丛生,再难忘却。
“阿宛,这是凤楼的大当家,凤少容,我特意请他来为你量身定做一件嫁衣,他的手艺天下独绝,你一定会喜欢的,待我们大婚之日,你便能穿上这世间最美的一件嫁衣,做云洲岛上最美的新娘了,你说好不好?”
凤少容正在心中诸多揣度时,屋中的那身金色羽衣已经拉开弓箭,又将锋利的箭头对准了雨中的他。
“我会去见师父,将手札中的内容转达给她,完成凤先生的遗愿!”
凤少容便撑着伞,站在廊下,眉目清和,静静等候。
这一定是凤少容接过最奇怪的一单生意,也是他遇见过最奇怪的一位客人。
“钟离羡,你真卑鄙,封了我的内力,想将我软禁在这里多久?还不快帮我解开!”
凤殊行自顾自地淡淡开口,也未向施宣铃解释太多,只是注视着愈发诧然的她,似叹似喃道:“既然宛夫人不愿收下这本手札,便由你来翻看一遍,再代为传达吧?”
“骗子,你这个骗子,我不要嫁给你,我宁死也不会嫁给你的,我恶心这个地方,你快放我离开,我要回家,你这个王八蛋离我远点儿!”
“关你屁事,我是你姑奶奶,滚!”
“这也算另辟蹊径,圆了我叔父的一个遗愿吧,如此你能寻到答案,我叔父也可释然执念,如何?”
屋中的争吵没有结果,两人不欢而散,钟离羡负气而去,只是留下了凤少容,他或许得在澜心小院住上一段时日了,直到“新娘”愿意配合他,让他为她量身定制,做出那件天下绝无仅有的美丽嫁衣。
“叔父来过我的梦中,我跟他说不用担心我,但我却知道,除了记挂我之外,他最放不下的,便是令他一生未娶的那个人了……若你能为叔父传达心意,了却他毕生遗憾,我也能对叔父有个交代了,你愿意吗?”
素手微抬,铃铛声在冰室中清越响起,翻开手札的第一页,赫然映入眼帘的却是这样一段话——
“让他滚,我不要什么狗屁嫁衣!”
好快的箭,好利落的手法,好强劲的功力!
凤少容就那样呆呆地站在原地,身形如同被定在了雨中般,周遭一切喧嚣退却,他眼里只能装得下那道不染纤尘,风华绝世的身影了。
没有人比凤殊行更了解凤少容的心思了,他父亲早逝,他算是被叔父一手带大的,就连他的名字都是叔父为他取的——
话音落下,房门大开,一支锋利的长箭却在电光火石间射了出来,钟离羡闪身避过,那长箭便飞入雨中,擦着凤少容的脸颊而过,嗡然一声钉在了地上。
钟离羡知道凤少容脾性好,会说话,待人处事聪明周到,便希望他能一边做嫁衣,一边在中间当个说客,说服阿宛改变心意,何时他的嫁衣能做完,何时他便与阿宛举行大婚。
第二日,雨歇天晴,碧空如洗,凤少容正在屋里整理布料时,钟离羡那位烈性子的“新娘”却跑来了。
依然是一身绚丽的金色羽衣,美得夺人心魄,可说出来的话却是冷冰冰的,带着十二分的恨意。
“别给我做嫁衣了,还不如帮我做一身丧服,毕竟我跟钟离羡成婚的那一天,就是他命丧黄泉之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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