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有生米煮成熟饭之势。
薛有成答应成婚后让吴钩成为一家洋行的总经理,月薪不菲,并许下一千块作为徐秋雨治病和吴家生活的补助。
在旁人看来这是烧香拜佛都求不来的大喜事,那个残疾女人估计也没多少日子好活,他吴家和薛有成也算是攀上了关系,从此飞黄腾达。
因此一时间吴家门庭若市,送薄礼借钱者不计其数。
但在吴家人眼里是他们亏欠了吴钩这个十五岁的孩子,只因家计实在无法维持。继续这么月月亏空下去,再有不出两三个月,要么断了徐秋雨的药钱,任她病死床头,要么就得有人饿死。
在江松,平民若是碰上天灾人祸,就没法再挺胸活着。
今天,按照约定,就是对方派花轿来接抬头郎的日子。
饭桌上是昨夜剩米混着沸水做成的泡饭,以及每人一小碟巴巴可怜的酱菜,气氛格外沉默。
父亲吴轶欧举着新印的报纸,挡住自己脸庞。母亲徐秋雨则坐在一旁,食欲不佳的她在丈夫的劝说下勉强喝下了一些米汤。
唯独大姐吴静婷试图活跃气氛,大咧咧地向父母宣布自己在天一染坊里找到了一份短工,却又刻意避开吴钩目光。
瞬息间门外已经传来不轻不重的敲门声,吴钩正待起身,却被大姐一把按住。
“我去吧。”
吴静婷声音发沉地说道,随后走向前门,迎面看见的却不是她想象里的隆重场面,只有薛有成家中一位西装笔挺的管家,周四七。
“周管家你是来接吴钩的?”吴静婷不太确定地问道。
“让我先进来看看他吧。”
周四七并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大步迈入。
他一眼见到了饭桌前的吴钩,随后一捋下巴,“看来吴公子重病的事情是真的了,若是这样的话,他和小姐之间的亲事恐怕得有变数。”
“什么?”吴静婷一脸愠色,“他要不是为了你们家老爷的考验,天天做牛做马,睡不好觉吃不好饭,暴雨天连伞都忘了带,能生这大病?亲都定了,街坊邻居传遍了,你们现在反悔,是不是太过分了?”
“话不能这么说,吴小姐。连自己都照顾不好,也只能说明他能力不行。你看这场大病下来,他整个人都瘦了一圈,谁知道有没有落下什么病根?老爷就这一个女儿,不能赌的。”
周四七轻飘飘地说道,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红纸包。
“这里几十块,算是老爷的心意,从今天起这门亲事便解除了,两家之间就此没有关系。”
“一个红包,买我弟弟一场大病?你们家小姐不能赌,那我弟算什么?”吴静婷咬牙切齿地说道,拳头捏紧。
“不要误会了。”周四七瞥了她一眼,神色冷淡,“这钱,只是可怜可怜你们罢了,他生病关老爷什么事情?”
“爱要不要。”他说罢将红纸包往地上一扔,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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