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)第4章 道别_王妃她是插画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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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着丫鬟们离开了海棠别院。

  “可算走了,”纸鸢从窗缝里看到了她们离去的一幕,心松了下来,“方才可把奴婢吓坏了。”

  她拿帕子沾了凉水,敷在沈书允肿起的脸颊上,沈书允疼得嘶了一声。

  “小姐忍耐一些,三日后就是迎亲礼了,可不能肿着脸嫁人。”

  “肿不肿的倒是无所谓,我只心疼我的画。”

  沈书允抱着画一脸惋惜,好好的一幅海棠图被泼成了大花脸,她将画铺在桌子上,心道,干脆换种风格,改成抽象主义?

  她以纸上的墨点子为背景,重新取色填充,将海棠花抽象为点,晕开的枝杈虚化为块,又将飞溅的彩墨化作放射状的星辰。

  她化腐朽为神奇,极具视觉冲击力的撞色设计与放射状构图,让整幅画亮起来了,似幻似真,留足了遐想的空间。

  纸鸢不懂抽象主义,但她大受震撼。

  “好生奇怪,虽然看不明白小姐画的是什么,但是越瞧越顺眼,莫名其妙的好看呢。”

  听到这中肯的评价,沈书允放肆大笑。

  这就是抽象主义的妙处,每一幅画都像是独立的生命,在纵横扭曲的线条和泼墨中传达出不受拘束的活力。

  不同于国画的含蓄委婉,抽象主义直白热烈。

  沈书允把这幅画晾在衣架上,转身去旁边洗手。

  “你能这样说就代表你看懂了这幅画,有你欣赏,这幅画总没有白画,谢谢你,纸鸢。”

  纸鸢红着脸道,“小姐又见外了,您最近总爱和奴婢说谢谢呢,奴婢担待不起。”

  沈书允摇了摇头,没再说什么。

  她很想和纸鸢做朋友,但纸鸢习惯了把自己摆在仆人的位置上,每当沈书允想与她平等对话,纸鸢都会惶恐不安道歉连连,生怕自己越界。

  封建礼教害人不浅,像这种思想上的奴役,更需要慢慢消解,不能急在一时。

  她拿出了这些天匆忙记下的笔记,重新整理一遍,用狼毫笔记在新册子上。

  得益于原主的记忆,沈书允能熟练应用这个时代的文字,但原主的书法,飘飘若仙有魏晋遗风,如红莲映水、碧沼浮霞,她无论如何都模仿不来。

  想想有些可惜,但书法就是这样,不同的书写习惯、不同的品行,反映在书法作品上,便是千差万别。

  为了不引起怀疑,她把沈书允从前的题字找了出来,一把火烧了。

  倒是把纸鸢吓了一跳,“这些手稿是您向来喜欢的,烧了多可惜啊。”

  沈书允对此有合理的解释,“我在告别过去。”

  除了原主的手稿,还有她亲手画的美人赏花图。

  画中的沈书允迎风而立,漫天的花瓣落在她肩头、发梢,那是关于原主为数不多的愉快的记忆。

  如果人死之后,灵魂会定格在某一瞬,原主或许会回到赏花的那一天。

  她对着火光双手合十,向另一个沈书允虔诚道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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