您责罚臣妾吧。”吴皇后粉黛不施的脸上泪水交错,虽然眼角已有年岁的痕迹,但仍有一番风韵,可窥见年轻时的俊俏容颜。
“你要是愿意受罚,就在这跪着吧。”承平帝后宫佳丽无数,万花览过,这楚楚可怜的情态根本不足以让他动容,他转身进殿,身后跟着的是刚被傅时才调拨过来的霍兴。
霍兴忙上前为承平帝打帘,扶着承平帝进了屋。
赵奉云此时提着食盒来给承平帝送参汤,从吴皇后身边经过。
吴皇后叫住她,道:“赵奉云,你可真有本事,是本宫大意了,竟将你这个祸害留到今日,我真后悔没有趁早除了你。”
“母后说的,奉云怎么听不懂,奉云什么都没做,一直谨小慎微,不知是哪里惹得母后不高兴了?”赵奉云故作惊讶道。
吴皇后冷笑,道:“赵奉云,你这哄骗人心的本事,真是跟你娘如出一辙,真当本宫看不出来吗?”
赵奉云回眸看她一眼,眸子暗下来,“那你大概真的看错了,我娘从不骗人。”
——
萧弈处理完兵部的事,借着最后一丝天光回到了内阁的值房。
内阁值房是座二层的阁楼,一层议事,二楼是萧弈和徐嗣明处理奏疏、票拟批答之处。
二楼的值房里此时空无一人,他独自坐在案前,不经意间发现桌上那一堆奏本中有一枚坠着铜铃铛的鎏金球,那鎏金球精致异常,上面以彩漆描绘着一幅鸳鸯交颈图。
他认得鎏金球上的铜铃铛,正是赵奉云经常佩戴在腰间的那个。
两枚铜铃铛在温润的灯光下泛着莹润的光泽,让人浮想联翩。这两个一走起来就叮当作响的铜铃曾经坠在那不堪一握的纤腰上,如今灯下看来,显得越发暧昧。
他拿起鎏金球,结着薄茧的拇指轻轻一抵,鎏金球上的锁扣便开了。
一股奇特的香气溢出,他立即分辨出那是玉清观特有的凌松香,灵虚殿的神像前焚烧的便是这种香。
此香乃是百年松木烧制而成,香气凛冽清澈,可在此刻闻着却满是旖旎的气息,提醒着他那夜在灵虚殿的神像前发生的事。
门倏然间被人推开,萧弈合上鎏金球,抬眼望去,来人正是赵奉云。
她今日穿了件霜色细纱长裙,外面罩着素色冬袄,未施粉黛,发间攒了一枝盛放的梅花,眼波流转,清丽中隐隐透着几分妩媚。
“这里不是殿下待的地方。”萧弈将鎏金球搁在案上,跃动的烛火映在他暗沉的眼眸中。
“别急着赶我走啊,我可是来送谢礼的。”赵奉云笑意盈盈,走进了些,与萧弈隔着一张书案对视。
萧弈错开视线,望着桌上那枚鎏金球,“这就是公主的谢礼?”
赵奉云道:“若无首辅相助,父皇未必会将皇姊嫁给郑邺,我自然要好好谢谢首辅大人,只是,谢礼却并不是这枚鎏金球。”
萧弈抬眸望向赵奉云,眼中如覆冰霜,未显出半分动摇,但右手却已经拿起了桌上的菩提串,握在手中。
赵奉云弯唇一笑,灯火在她白皙的脸上蒙上一层光晕,细眉如雨雾后的远山,瞳眸如三月柳堤春水,丝丝缕缕的香气悄悄散开,一室的气氛瞬间如那昏黄的光线一般,昏暗,暧昧,隐藏着纠缠碰撞却又剪不断的**。
请收藏:https://m.rwxs8.cc
(温馨提示:请关闭畅读或阅读模式,否则内容无法正常显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