给他送到嘴边,看他喝了两口气儿顺下来,自己才松了一口气。
这一下折腾的,汗是出了一身了,胯下也疼得软下去了,低头让她解了衣服擦身子,他的胸前还缠了厚厚的一层固定绷带,纱布粗糙,有的地方闷久了发红发痒,伤口又在恢复期,所以特别难忍。
许桂芳这会儿也拎着早餐进来了,特地给他煮的甜口的小米粥,港城不惯喝甜粥,老太太又颠颠儿地去买了养生壶回来,每天给人变着花样煮点流食。
他挂的点滴都是消炎药,一天到晚都在挂水,嘴巴里都能尝出苦味来。
“吃点甜,你俩够苦了,还是得多吃点甜。”许桂芳念叨着也没什么逻辑的话,给小孩们一人盛了一碗,本来还要喂的,易珏眉毛一挑就夺过来自己吃了,像话吗,多大个小伙了,怎么还要人喂。
老太太一叉腰,本来还要说他几句的,昨天嚷嚷着胸骨疼抬不起胳膊,让人秋秋喂了一天的饭呢,这会儿又装上了,也不知道哪里才是装的,真是对这个儿子拿捏不准。
徐秋冉陪了一夜,吃过早餐也带着餐具回酒店了,她最近的作息就比较混乱了,一般都是白天睡觉,晚上守夜。
其实严格来说也算不上这样,因为她白天回酒店后反而精神极了,一般都是改改稿子,和新出版社的编辑交涉,大概还有半个月,书就可以出版了。
她上午九点多的时候眯了一会儿,一觉醒来都中午十二点了,还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,是易明宇打电话过来的,提醒她该起床吃午饭了。
跟老人在一起就是这样,不管饿没饿,只要到点了,就必须得吃上正餐。
易珏中午吃的是医院的营养餐,看着他们叫外卖,不由得想起了自己昏迷前最后一口还吃的是烧鹅呢,心里不免有些许失落。
吃过饭后,徐秋冉跟他聊了会儿天,大致说了下自传出版的事宜,今天易珏的精神还算好,握着她的手默默听了一会儿。
易明宇这会儿拿出了他前几天淘的胶片机:“我给你俩照一张。”
“老易,这有什么可拍的,疯了哇你!”许桂芳正给病房里的绿植浇水呢,还以为自己听岔了,怎么会这样的提议,从没听过人车祸之后还要照相纪念的。
易珏摸了摸自己头顶,原先还有些扎手的毛发,因为手术全部都剃光溜了,而且开颅手术之后留了个很大面积的伤疤,缝了有百来针吧,在脑后歪歪扭扭地盘踞着,光秃秃能看见头皮的头上特别显眼。
易老头是个摄影发烧友,最爱捣鼓一些镜头相机一类的,崇尚用镜头记录生活的一切,自然觉得这是没什么可晦气的,这儿已经架好了叁脚架。
他笑了下,从西裤口袋里摸出了老花镜戴上,手还有点抖:“拍一下,特别酷儿子,真的。”
为什么不可以记录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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