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,他忍不住退了半步,在堪堪退到黑雾里时又停住了。
玄衣的魔尊却愈发逼近,他踏出黑雾,墨色的长发曳地,一身全是浓稠的狼血腥味,血眸更似鬼魅。
裴戚晏臭得要命。
他冷着张脸,一步一步逼近盛昭。
他骤然抬手掀开了帷帽的白纱,就这般躬身钻了进去,裴戚晏闻着鼻尖熟悉到骨子里的轻香,血眸更红了。
他迫不及待地凑上前。
盛昭眼前放大了魔尊那张淋着腥臭血液的俊美面庞,那张鎏金面具差点碰上他的脸,他忍不住退后再退后,直接退进了黑雾里。
那些黑雾却没有伤盛昭分毫,它们甚至比喜欢魔尊更喜欢盛昭,亲昵地在他身上打转儿。
盛昭眼神茫然,很是无措,硬着头皮看向面前陌生的魔尊,微微勾起笑:“多谢尊上相救。”
裴戚晏不出声,他就这般贪婪地盯着他的照玉哥哥看了许久。
魔雾外却突地一声厉喝响起:“裴戚晏!你别碰照玉!”
郁安易比方才更加慌张,因为他不确定没了晏七身份遮掩的裴戚晏会不会破罐子破摔,不再去听照玉的话,而是尽情在照玉的身上施展压抑的所有欲望。
魔都是这样的,它们学不会克制,永远都只是成不了人的畜生。
黑雾里没有任何声响。
郁安易气急攻心,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,怒喝:“你别碰他!”
裴戚晏对盛昭弯了弯细长的眼尾,嗓音很轻:“哥哥先睡一觉罢。”
盛昭还没反应过来,就头脑昏胀,身子一软,意识陷入黑暗之中。
黑雾小心地裹住了盛昭,没让盛昭倒在地上。
他太脏了,不能去碰哥哥,裴戚晏退出帷帽,冷着张脸走出雾外。
裴戚晏一步一步走到郁安易面前:“不知该说你幸运还是不幸,靠着照玉走出万魔窟,却又遇见了本尊。”
郁安易眼神也冷得难看,嘲讽地勾了勾唇:“他护着我,我能不幸运吗?”
他们也曾如胶似漆过,如今却为了同一人而刀剑相向。
魔的理智本就脆弱,更别说裴戚晏这几日都绷得死紧,可以说一触就断。
“闭嘴!”
裴戚晏猛地抬袖将刚爬起来的郁安易掀飞起来,人“砰”得声砸上墙,又摔落在地。
郁安易吐了好几口血,刚停下来,又猛地喷出一口夹着内脏碎片的血水。
裴戚晏死死踩在郁安易的背上,蛮断专横:“你遇见本尊,就是不幸。”
“安易,做好准备。”
裴戚晏狠狠碾了郁安易一脚,无情地转身离去,他浑身被黑雾裹住,再出来时,身上的血迹奇迹般得消失一空,玄衣也焕然一新。
他干干净净地抱起了盛昭。
这时才敢露头的下属们拖起咳血不止的郁安易,他奄奄一息,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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